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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. 搬走了 (第2/2页)
> 唯独男人的脸上,没有雕出一双眼睛。 指腹摩挲过男人的脸,忽有抽颤。 在本该刻画出眼睛的位置徘徊了许久。 她紧抿着唇,却怎么都抑不住眉心的抖动。 沉积在心底好些年的霜雪毫无征兆的开始融化了。 化啊化啊。 潮水越涌越烈,快要将她的视线淹没了。 血脉相连的人视她如无物,张嘴要口饭吃都要被骂一句败钱货。 她的至亲对她不管不顾,她的旁亲只想榨干她身上的价值,她的朋友靠酒rou牵扯。 她没有被记挂过,她没有被惦念过。 她没有被这么竭尽所有的对待过。 她把他当随意践踏的玩物。 践踏他的身体,践踏他的心。 他又把她当作了什么呢? 卖了过世爹妈留给他唯一的宅子为了让她进城里读书。 每个月汇到的生活费一分不差。 他有打过电话联系她吗? 有的吧? 只是从未接变成了关机,从关机变成了停机。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石沉大海,断了牵连。 可他是个瞎眼睛,一个只会作木头的瞎眼睛。 于是。 他就这么一直在守着那堆木头人。 等啊等啊。 等啊等啊。 心想着有一天或许她会想起他。 然后回来看他一眼。 就一眼。 他终究把她盼回来了。 只是她是拿着刀回来的。 刀刃子就这么往他身上扎。 一刀一刀,扎得他被鲜血淋漓体无完肤。 门栏的响动惊起了她的回首。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外走来。 他垂着首,塌颓的双肩让他不似往日挺拔。 沉重的步子发出长长的拖响,放落好盲杖后,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。 “陈挚。” 有人在唤他的名字。 那个声音响起时,他定在了原地。 呼吸在这一刻凝止。 他缓缓抬起头。 英俊的脸上唯有一点烧伤扰碎了他的无瑕。 演变为深褐色的伤痕印在唇角,还没结痂,融成了一滩烂rou。 凌乱碎发遮挡在那双灰白色的瞳眸前。 可不管如何遮挡,都挡不去空无中无形的涌动在以最快的速度塑起,又坍塌。 洇红瞬间遍染了他的眼。 他仓皇垂首,慌乱着脚下疾步向前。 他没有朝她走去。 而是与她擦身而过,向着屋门大步地迈。 眼见着他打开屋门就往里钻。 刚要关掩,她上前一步用手挡在了门边。 “陈挚!” 他没有强行动作。 而是意识到那个阻力来自于她的手时,倏然松开了抓握在门把上的手。 “陈挚。” 她抽吸着湿润,泣腔颤抖: “我有些话要对你说。” “陈挚,我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你曾经住的围屋,那是开门的是个女人,她带着一个孩子。我以为那是你的媳妇和你的儿子,所以我……” “所以我觉得你背叛了我,我很生你的气。” “我知道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联系过你,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。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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